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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花 土佐真挚的感情

白兰花 土佐真挚的感情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很好,不远的天边有浓厚的乌云,空气也有些沉闷,带着一股子土臭素的特有香气(就是下雨前的土腥味);海风呼啸,远处传来的压迫声不知道是海浪扑朔还是雷声滚滚。

站在港口前,倚靠在金属锁链的防护网上,戴的白手套上粘了些褐色的锈铁屑,上次在这里等候,是迎接远征塞壬,胜利归来的英雄。但这次,既不是参与委托平安返回的舰队,也不是丰厚的石油物资,而是为了一只狐狸……

2.

一周前,港区办公室

观摩了重樱的演习后,我坐在办公室里,总结演习的成功与不足。

按道理来说,这是我一个人的工作。但现在,加贺却在我的办公室,而她也不是今天的秘书舰。漂亮的眼眉中透露出一丝愁苦和烦闷,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而纠结。

我放下笔,两手撑起脑袋,询问了一下。加贺来港区也颇有年头了,每当有心事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而获悉的事情,却有些意外。

“嗯……我妹妹要来了,我还没准备好……”

加贺的妹妹,是重樱当年八八舰队的计划舰之一,代号土佐。这个宏大的计划最终因为《华盛顿海军条约》而终止,那时候的主力战舰只留下了长门陆奥和改装成航母的赤城加贺。

关于这段回忆,即使是天城也很不想回忆,我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所以大部分信息都是从其她舰娘那里旁敲侧击,或者调查重樱方面的档案研究出来的。

而我对八八舰队的了解,还是源自一份关于九一式穿甲弹的研究报告,上面出现过“安艺”,“土佐”等名字。

随着加贺的描述,我也知道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还有狐狸们当年的无奈。终于,这份遥远又刻骨铭心的回忆结束了。

“这不是你们的错,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个体头上,就是一座大山。而且你们已经尽力了。”我拍拍加贺的肩膀,双手抓紧了她的双肩,“而且,那时候你也不是,把赤城照顾的很好吗?虽然缺了点思想教育……”

总之,我相信加贺,能够照顾好她自己这位亲妹妹。好好疏导一番,加贺带着欣慰又懵逼的表情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

“喂?明石吗?把船坞和宿舍扩建一下……红尖尖管够……”

3.

乌云好像又接近了些,迎面的海风呼啸而来,久经大洋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不过还好,望远镜中,已经能够看见,缓缓归来的军舰。

这次是天城出面迎接,加贺的情绪还不太稳定,所以临行前天城代替了加贺。

正了正檐帽,理了理衣服拍掉身上的铁屑,抚平胸口与肩臂处的褶皱,我站好军姿组织接下来的语言。可正式见面的时候,这些语言大多被忘记。

或许是收到了天城赤城的影响,我对土佐的外貌估计是:和加贺神似,甚至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但实际情况有些超乎预料,除了发色有些像,感觉她和加贺完全是两种人。

别的不说,毛色不如加贺的先亮,也不像天城赤城的栗色黑褐色,而是一种缺乏生气的灰黑银。尾巴的颜色很奇怪,在尾尖那有一撮黑毛,倒是有些江风的感觉。

而且……这拉拢下来的宽厚折耳,对比吃喝城的立耳……让我一瞬间回忆起孟德尔的基因分离定律,结合她们的发色,不由得联想起高中生物的压轴题……

错愕之余,天城偷偷拽了拽我的衣角,才回过神来。面前的这只狐狸,抬起眼来轻蔑的瞟了我一眼,倒是颇有当年加贺来港区的感觉:“加贺级二号舰,土佐。我只为我看得上的服务,至于你嘛……鲁莽地下决定不是我的风格,先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

随后,她又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神中多了些玩味般的兴趣:“指挥官,你看上去很弱唉。”

细细观察起这位加贺的亲妹妹:海蓝色的长裙,白色素衣,深色披风,脖子那里有类似忍者穿的紧身衣,身上带着两把武士刀,我绝不会怀疑它们的威力。因为看上去的第一眼,就是一股凛冽的杀气。

虽然都是白色毛发,但加贺就像初冬的瑞雪,而土佐更像是四月燃尽野草的余灰;紫红中带着一丝淡金色的眸子,对事物有一种说不出的……厌倦?总之,我的感觉就是,这狐狸更像是一只对任何事物都保持戒心的刺猬。

“我代表港区诸位,欢迎你。但如果只是看上去弱,我可不会站在这迎接你们哦!”我平静应对道。

“呵呵……也是。就让我好好斟酌一番吧!”

4.

“拜托,指挥官,你这么松懈可是会被淘汰的。”土佐在我旁边抱怨着,眼神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感。

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今天周末,又没什么异常,港区也颇为宁静。我处理好不算多的公文后就趴在桌上摸鱼,正巧被前来拜访的土佐撞见。

“那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总得照看一下港区维护吧,还有治安什么的,物资是否充足……”土佐列举了一大堆条条框框,倒是我反而被她逗笑了:

“物资,是后勤部和财政部的事情;武器有科研所和军备处,外贸找明石,治安找宪兵队。我是指挥官没错,但不是要亲自处理所有的事情,如果他们没做好我自会找上门。上一个亲力亲为的诸葛孔明已经把自己累死了,我还想活久一点。”

结果就是,土佐被我一番话“忽悠”的找不着头,感觉不对劲吧,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注视着我的目光更加好奇了。

“那指挥官,给我找点有趣的工作吧!我现在也挺无聊的。”她两手支撑桌面,同样绝美的脸庞不断凑近,仿佛还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淡淡清香。

如果是第一次,我可能就会沉沦吧……但我可是有三只狐狸的指挥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还是小问题。

“会下棋吗?”

“会啊!以前老是当姐姐的练习对手,我也有点烦了。”土佐脑袋一扬,面色有些得意。

“不是将棋,是象棋,东煌的象棋。”将棋我已经被天城虐出心理阴影了,能够让我找回点自信的就是象棋。

“啧……那这样吧,一局象棋一局将棋。然后抛硬币决定第三局。”

“行。”

5.

入夜,宿舍

一个人的时候虽然有些孤独,但静下心来的话,我能够反思最近的事情,办公有没有失误?军事上的部署是否妥当?

而今晚,我却想到的是和土佐对弈的景象。她不像天城,步步为营又胆大心细几乎算好了每一步;又不像加贺追求猛攻但粗中有细。她更像是天城与加贺的中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但她下棋的时候太过注重保子了……一个舍不得送子的棋手注定会失败。以她的棋艺,不应该啊……

杂乱的思绪被微弱而清脆的铃声打断,安放在窗户边的铃铛响了。这是我用来防止赤城等人夜袭的小机关,如果有人打开外门就会触发,我这里就会收到讯息。

看来……得躲一下了……

随手抓起外套,我闪身溜进隔间的厕所反锁上门。然而这一次,我估错了来访者的身份。许久之后,预想中翻箱倒柜的嘈杂声没有传来,而是门板清晰有节奏的敲击声:

“指挥官?就算是闹肚子,现在也快一小时了……你倒在卫生间里了吗?”

居然是土佐?!而且从她的语气判断,我再不答话,她可能真的会破门而入。于是……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把外套裹紧,出现在土佐面前。

“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土佐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无法判断她现在的感情。但那双紫色眸子里,写满了仿徨。

“你先坐会儿,稍等我一下。”我打开灯给自己和土佐泡了点苦荞,顺便穿上了睡衣,把杯子递过去后,试探性问道,“怎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你在战场上,也这样吗?”土佐突然蹦出来的话,反倒是打乱了我的所有节奏。

“呃……嗯……啊?什么意思?”

“你部署作战的时候,也是像下棋那样不择手段吗?”土佐解释了一下,她的瞳孔里仿佛少了几分生气。

“氦!我还以为啥事呢!”我被这摸不着头脑的疑惑逗笑了,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去问天城,或者你姐姐,她们是最清楚的。”

“加贺姐跟我说过的,但我还是不放心……”抿着嘴唇,土佐糯糯的声音飘进我的耳中。半夜被打扰难免有些生气,但我突然想起了一些线索,那份九一式穿甲弹的研究报告……

或许……我知道原因了。

组织了一下措辞,我坐在她对面,尽量与她的视线保持在同一平面上,“虽然不存在绝对无伤亡的战斗,但棋子是那些量产舰,不是你们。如果真的需要,我更愿意当卒而不是将。”

她没有再问什么,站起身朝我深鞠一躬,随后便缓步离开了我的寝室。我注意到,她们眸子里,有了一丝暗金色的璀璨。

6.

港口,码头

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我站在一艘量产舰上,做着最后的部署确认:

“第一舰队的任务是肃清塞壬的大型主力舰队,通讯不便时,由天城全权指挥,二航战次之,消灭敌大型水面主力。第二舰队由土佐负责,保障后方安全,处理小型舰艇。潜艇编队自由猎杀,重点是塞壬能量舰。诸位,都清楚了吗?”

得到她们的答复后,在不知火最后一次为战舰补充燃料和弹药的空挡,我叫来了土佐:“我们的后背,就交给你了。当我们弹药消耗过半时,你们再上。”

这是一次主动的出击,是我们反击塞壬的,微不足道的一次战役。但,它来的很是时候。

曾经,土佐就问我,为什么对她完全没有防备心。当时我给了她答复,只不过算是一个简单的词语。

而现在,是证明它的时候了。

对战士而言,有能够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对方更直接坚固的信任吗?

所以,答案很明显。

“您请放心指挥官!我们不会放哪怕一枚鱼雷过来!”土佐思考了一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刀递给了我,“有天城在,我倒是不担心什么……但也请保护好自己,指挥官!”

“我惜命,舍不得死。”我开玩笑着接过刀,那一刻我终于可以确认,土佐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是黄果兰那般朴素,在宁静中宠辱不惊的绽放。

随着不知火的示意,我摘下檐帽带好钢盔,面向眼前整装待发的舰队:

“出发!”

(以下内容有些硬核,对军事无兴趣者可以略过)

这里说明一下,关于水中弹的事情

水中弹现象最早被发现于日德兰海战中,英德两国舰队互射时都有命中对方舰体水下部分造成进水的情况。但是一战期间,世界上主要的海军国家都没有对这一现象产生兴趣和重视。

二战期间,发生在1940年的米尔斯克比港海战,英军“胡德”号第一次齐射中有一枚近失弹命中了法军“布列塔尼”号战列舰的水下锅炉舱部分,将其一举重创。然而,欧美国家海军同样没有过多的在意。巨大威力引起本子国海军的重视。

首先是对于废弃的安艺号的打靶实验,多发40cm水中弹命中造成安艺号沉没

随后便是著名的土佐实验,一发40cm的水中弹在水中前进了约25米后,击穿了土佐的76mm(3in)HT的水下装甲,并造成了约3000吨的进水。

二期前,本子海军的战列舰在大改的时候也都强化了防水中弹防护。二战中,他们也研发出了具有“水中弹”功能的穿甲弹——炮弹近失以后会通过脱离前弹头在水中继续潜行并击中敌舰体下方位置。海军的“大和”级战列舰舰炮采用的一式穿甲弹,通过对被帽形状的重新设计,优化了水下弹道,理论上具备在水下平直穿行十余米后命中敌舰底部薄弱处的能力。虽然二战中各级主力战舰都配备了所谓的水中弹,但实战中收效甚微。

整个二战期间本子海军在也只有一次水中弹命中对手的记载:1942年10月11日的埃斯佩兰斯角海战中,“衣笠”号重巡洋舰发射的一枚203毫米穿甲弹在水线下击中了美军“布鲁克林”级轻巡“博伊斯”号,该舰受到重创并伴有大量舰员死伤。但此后,包括强大的“大和”级在内的大批战列舰由于没有太多机会同美军战列舰队交手,其水中弹威力究竟如何是一个未知数。

在奥古斯塔皇后湾海战中,本子海军“雾岛”号战列舰挨了一发水中弹,该舰主装甲和防雷装甲被击穿。本子“羽黑”号重巡也疑似中了两发152毫米水中弹,虽然没有沉没但舰体受伤严重。“羽黑”号的战报记载了当时的惨状,水下破孔两处,共被6弹击中,4发是哑弹。

水中弹虽然杀伤力巨大,但在海战史中,发挥作用的战例其实并不多。真正在海上进行火炮对射的时候,指挥官不可能主动谋求打水中弹。理由很简单,二战时的舰炮射击精度虽然有所提高,但是命中率仍非常低。激烈的交战中能够打中对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真正打成的水中弹只能仰赖上帝的垂青。水线以下虽然有诸如轮机舱,弹药舱这样“理想”的部位,但这些“敏感部位”都处于厚实的装甲保护之下。

从这个意义上讲,本子处心积虑研制所谓的水中弹虽然在理论上会有效地杀伤对手,但是其海军发展思路的落后和整体实力的欠缺不会让这种“先进”的武器有太多的施展空间。

所以说,关于九一式和一式穿甲弹的真实情况就不讨论了,反正游戏里吹爆完事。而土佐与九一式的关系也不是空穴来风。

最后,要非常感谢@陆奥的姐夫 ,他提供了相当多的历史资料和文献。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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