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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入戏)圈一

(三分·入戏)圈一

文:千代(Ciantai)

【语体教警告】【流水账警告】【自嗨警告】

圈一整:天丝云衣

雨还没有停。

绵绵小雨已经下了超过一周,小城里的人们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过太阳了。这不是多么罕见的情况,南方本来就容易降水,巧合了一个月不停也正常。

比较尴尬的是这段时间正好中考体育,这场雨不大,却刚好是不容许露天考试的程度,两个考点都要转移到室内继续。

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大影响了。出门打把伞,穿不透水的鞋,不作死去踩水坑,注意人行道上的‘水雷’,日子该怎么过就继续过。

当然,雨天路滑,注意安全。

在县城唯一一条主干道,一个白衣少女正缓步走在人行道上。她没有抬头看路,就这样慢慢走着,没有目标,也没有想法。她双眼直视前方,却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一双双青色的眸子如同珍世的宝珠,却唯独缺失了神采。

她没有打伞,任由淅沥沥的雨丝拍打她的头顶,打湿她轻薄的连衣裙,打破她身下的积水,溅起水花扑在她雪白如玉的小腿上,又在重力作用下迅速汇聚成一瀑,被脚踝分开后分路下流,从没有丝毫阻隔的脚掌滑下,滴落回地面。

这不是一个正常出门的小孩子模样,但她身边的行人没有一个投过来疑问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个人、一个目光看过她。但他们都好像刻意让路一般,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主动走到一边,即使在低头看手机,即使在和旁边人聊天,即便视线从没有看向少女所在,他们都都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雨还在下。

少女走得很慢,从图书城走到大转盘,她从身边熙熙攘攘又走到了街边华灯初上,在她过马路的时候,红绿灯已经变成了长黄,她依旧没有看路,就这么慢慢走过了斑马线,所幸晚上没有什么车流,这几分钟没有一辆车路过,没有司机展示遇到意外应该踩急刹还是猛打方向盘。

她对此毫无自觉,依旧是慢慢走着,逐渐走过县政府,走近了城东的开发区……

“还往前走,你是想去宛原吗?”

就在她准备走下人行道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把她的脚步生生叫住。

她转过头,看向了声音来源方向。那里有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生,正倚靠在墙边,眯着双眼,看着她,似笑非笑。

少女也看着她,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女生……)

但在她的视角里,这个女生的映像是一团漆黑。

她没见过她,她对他一无所知。

这不正常。

没有得到更多的回应,女生也不在意。她似乎也不需要少女回答,似乎是自顾自的继续说:“在远古时候,人们会把天气归结于‘神’的控制。现在人们抛弃了‘神’这个前提,却又被名为‘湍流’的‘未知’支配。在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天气始终会有一个黑箱。

“文学家们会浪漫地描写天气如何影响心情,小说家们又会描绘某些超凡存在的心情如何篡改天气。

“小说自然是无边际的幻想,但我知道,只靠自身就能影响天气的存在也是存在的。”

女生站起身子,把手中的伞撑开,举起,走到少女身边,遮住她的头顶,挡下了不大也不能忽视的细雨,“我还知道,她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这个天气就是个率直的阴晴表……你是在哭吗?”

少女依旧没回话,但她把头扭了过去,似乎是不想让女生看到。没有雨水的掩护,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雨似乎变小了些,但开始起风了。

女生调整手腕,把伞对准风来的方向,并向其推了一段距离,尽量让两人处在无雨区域,当然,可能会牺牲一下鞋面和裤腿,“无论是哭还是闹都是一种发泄。发泄可以调节情绪,但它不是必要的。无论怎么样,人最后还是要回归冷静,去直面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

“……说得轻松。”

少女吐槽得很小声。实际上,她发出的声音非常微弱,马上就消失在了风声里,如果不是贴得够近,甚至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出过声。

但女生听到了。她似乎都不需要贴近,在少女开口的一瞬间,女生就笑了:“就当我盲目乐天好了。我们去解决问题不是因为问题能被解决,而是因为问题就在这里,不解决不行。

“你觉得,如果你不解决这个问题,会发生什么?”女生顿了顿,似乎是为了给少女一个思考的时间,也似乎是让自己整理思绪,然后轻描淡写地描绘着末日设定,“比如啊……当水从全世界蒸发,当火焰席卷星球表面,当生命在同一瞬间枯萎……谁也说不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在问题解决之前,我们只能祈祷……啊抱歉,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上帝吧。”

“‘上帝’……骗自己……无情的家伙……有也没用……”

“如果真的有‘神’就好了,起码也能帮衬一下,没有这个就只能靠自己了。”女生说着一些意味不明——起码是少女理解不了——的话,同时信手搭上她肩膀,“但是啊,作为这颗星球的最高主宰,你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结果……”

一边说着,女生的手从她肩膀下滑,抚过如玉般冰凉的手臂,指尖划过手腕的微微凸起,最后将幼小的手掌轻轻牵住。

“你是万物生灵的具象,也是天地自然的君主……”

女生将少女的手腕缓缓托起,分外的稳当和小心,好似她托举的是举世无双的瑰宝。

“世间所有的可能汇聚与你,你更能缔造无限的可能。”

少女抬起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并不是质疑女生的动作,她只是感觉女生突然泛发出了一股不寻常气质……一股和黄肤人所信仰的‘神(自然)’很像,细觉却完全不同的气质。

少女说不出是什么,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太残缺了,也有可能对方本身就比她高等。

但不会出的意外的就是,此时此刻,对方比现在的她更有能。

“……你认定应当成功的,那就不当失败。”女生似乎没有看见少女的视线,她将少女的手托举过手肘,又在不高处停下,另一只手把撑开的伞把递到少女的手旁,她一手包裹住少女毫无温度的小手手背,引导她将递过来的伞把握住,“那么,所有的问题都汇聚成了一个:你相信自己吗?”

少女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雨伞,没有说话。

女生放开双手,雨伞稳稳地杵在原地,看来少女握得很是稳当。

但是……

女生抬头,看向伞外如墨的夜空。

风已经停了。

但是雨还在下。

女生回头,伸手搭在了伞把中段,试图把它从无风的雨中扶正,同时似乎是自言自语:“那换个问题……你相信别人吗?”

女生的声音还没落下,少女就猛地抬起了头,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想把她彻底看透。

——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个能力她已经散失了。

但她大概知道女生想说什么了。

任谁被这样盯着都会感觉不舒服,但女生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停顿了小几秒,女生开口了。

“如果我能帮你寻回‘玩具’,你能赏我一辈子天晴吗?”

似乎是在开价,又似乎是在戏谑,但少女意外的能理解女生的意思。

这不是很高的价格,甚至可以说是‘打白工’,要价之低她都觉得不该还口。

但是不行。这不是以前,现在别说整个晴天了,她甚至连天气的‘改变’她都无法自主决定——她已经没法提供能用作‘报酬’的东西了。

人类的狡猾她深有体会,但她不会在意这些。

因为她真的可能帮上自己。

少女垂下双眼。

“我不行……做不到……”少女选择老实自曝,“有别的……也不多……”

风似乎又起了。女生回过头,恬静的笑容不改,只是眉宇间似乎染上了淡淡的阴霾——转瞬又被风吹散在绵雨中。

这时候少女还是有点口吃,而且还带有轻微的取词混乱,看上去不是故意的,反而像是一些脑部损伤的病人逐渐康复时的表现,不过具体她也不清楚。

女生倒是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她似乎遇到了印象里状态最差的‘灵’。她原本以为少女前一次失利只是方法不对,现在看来……是根本做不到啊。

“那我换个好了。”女生依旧笑容不改,心里倒是暗自调低了本就没多少的预期,“我帮你收回权柄,你保障我能帮你收回权柄。就这样。”

少女又不说话了。

如果先前的条件还是打白工,这次还价都可以说是倒贴了,很明显她会是最大的受益方,而接受的条件,本质上就是个左手倒右手,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她觉得有点不对。她不太想学人类贪小便宜。

“你亏了……”

少女想让女生考虑一下,重新发一次盘。女生能理解,但她权当少女已经同意了,反正这也不用签什么协议……

似乎是为了安定少女的心绪,女生打算解释一下,或者准确的说,解释‘一部分’。

“我只是想找点事做。”女生绕到少女身前,弯下腰,平视着少女的双眼,“但既然决定要做……那做这个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事情吧。”

少女不知道什么叫‘有意义的事情’,对但她好像听说过一种明显权重更大的……

“共产……”

“——但在那之前人类得活下去。”女生按了按少女的头顶,似乎是想让她把危险的思想拉回来,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话也开始有点飘了,“老马忽略掉的东西有很多,虽然无伤大雅,比如说核大战,不过话说回来,那玩意或许能文明重启,但打不打都是历史的进程,我们管不着。”

少女在女生的动作下不禁眯了眯眼,而在她重新睁眼后,却看到了女生郑重的眼神。少女宝石般的双眸下突然生发出了一股无措。

“而这个不同。权柄的回收是由我们来决定的,我们的决定将直接影响世界毁灭的可能——对,不是文明,是世界: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这个名叫‘地球’的行星——乃至整个星系,整个宇宙。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蛐蛐人类能毁灭整个世界吗?明显不可能。但如果开挂就不一样了,这事不能本本主义。

“那……我……应该……我……”少女明显被吓到了,她没想过那么多,虽然这些完全是有可能的,被女生这么直楞楞揭开让她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以至于本来就很像口吃的话真的结巴了——然后头上又被手掌轻轻按住。

“不过也没啥。你知道世界末日前我一般会干什么吗?——该干啥干啥。”女生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表情也回到了此前的笑容, 似乎刚才严肃的表情从没出现过,“末日是一瞬间的事情,一切高贵的低贱的一起归零,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

“你知道‘创世’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是整个宇宙的起点,从奇点往前,任何概念都没有意义。

“我们只要去拯救世界就好了,我们不是非要把她保住,我们只是努力给她一个明天的可能。成功了,我们可以去庆祝,失败了,我们也没必要去懊悔,毕竟世界也不会给我们机会。”女生刻意一顿,“倒是像俗话说的,‘尽人事,听天命。’”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女生把视线停留在少女双眼,和她四目相对。

少女本来以为最后一句只是简单的引用,出典不深,用法单一,理解不难。但在眼神交叉那瞬间,她马上反应过来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无论她自己怎么判断,在这个场合里,女生都只能算‘人’,而她,都算是‘天’。

‘人’已事尽,且听‘天’命。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少女在做她的第一次权衡,女生也不急,她手掌轻轻地抚过少女如宇宙般深邃的长发,之间温柔地陷进发丝中的间隙,在手臂的带动下将一缕缕秀发理顺、抚平。

首次认真起来的少女没有注意到,她头发上沾染的雨水,在女生的动作下,蒸发速度比平常快了一些。

终于,在被整理完收工好整以暇的女生撸了不知道多久后,少女终于抬起了头。

这位小小的‘灵’用郑重的眼神看着身前的女生。她掌心朝上,向着女生伸出右手。

虽然话依然磕绊,却掩盖不了她焕然一新的精神气:“我要回收……你帮我吗?”

女生微笑这将面前的小手托住:“这是我的荣幸。”

风似乎更大了。

但雨好像停了。

然后空气陷入了沉默。

圈一点:新手错误

两位都不是什么能言善道之人:女生为今天这趟准备了起码半个月,中间还差点卡壳,还是靠着独家能力才抢救回来,而少女之前就没和人类说过话,这场直接就是全程被引导……所以气氛在高潮处微妙地卡了下来。

但并没卡多久,女生虽然不喜欢多话但也知道尬着不太好。

“还没自我介绍呢,突然想起来。”女生笑笑,拍拍少女的手背将其放下,接着又抬手搭上了她的头顶摩挲,“我叫千百合。你有名字吗?”

少女摇头。她见过无数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见过她。也有人对着这片大地和星球崇拜,但她知道他们并不是在呼唤她。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少女之前也用不到这东西。但现在得有一个了,不然叫‘小姐’‘老姐’‘大小姐’都不太对的样子。

突然,千百合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就叫你‘泠’吧,‘千泠’。”

被唤作千泠的少女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对代号这玩意并不怎么感冒,她甚至没意识到到自己被占了便宜。不过她注意到千百合的笑容里多了一丝特别的东西,这点让她看起来和之前很不一样。

“你在笑……”

千百合的确在笑,当然,她不能把原因说出来,所以准备避重就轻含糊过去:“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千泠歪头,似乎有些迷惑,然后在千百合的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迸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想的……是同件事?”

“我们?”千百合愣了一下,但旋即意识到千泠真正所指,“你能分清楚‘我们’?”

“嗯嗯……”千泠摇头,“你站在那……不是个人……”

虽然这表达听着挺像骂人,不过千百合并没有太在意。她只是沉默了下,把手收回,站起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和千泠拉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

“……当然可以啊,你别把人家吓哭就成。”

千泠知道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判断语言性质这项功能她没缺。

对于千百合的动作,千泠也没有类似‘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的想法,她猜千百合让出一个身位是为了放什么东西——然后面前就突然闪现出一个黑影撞到她身上,并借势把她搂住,接着就是一顿猛蹭。

那是一个女生,看起来比她还小……应该。

边蹭女生还边在抱怨:“我早就说了,藏着掖着是没用的,人家好歹也是正球级,怎么着也要给个面子不是?”

“毕竟是副宇级领导安排的,您老找她对峙吧。”千百合果断选择甩锅,侧身给二人的动作让开空间,同时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哒哒哒……

“不要,看不见那个变态才好。”

“你这样不遑多让啊……”千百合抽空瞄了女生一眼,小声吐槽。女生权当没听到。

“这都能发现我,小妹妹真能干。”一会后,女生似乎是蹭够了,终于把千泠放开……然后面对面开始揉脸,“我叫千百灵,是百合她姐。以后咱们就赖君照拂啦。”

完全没有话里用词般敬重的意思。

即便在如此‘蹂躏’下千泠也没有任何反感的表情,甚至好像开始‘享受’这个过程。且不说这样的亲昵让她感觉到一股新奇感,起码,她们看起来没有敌意。

不过,即使被揉捏着,脸被干扰着连话都说不利索,千泠还是用微弱的声音说:“还有个……不出来……”

还有个?

千百合和千百灵动作皆是一滞,下一秒,千百灵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姓!柳!的!”

话音刚落,在一边的阴影中又闪现出了一个女生:“哎,在的在的。”女生站在千百灵身边讪讪地笑着,搓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不过由于演技实在太差,连千泠都能看出来她只是在做样子。

见到果然是柳姓女生,千百灵直接就炸毛了,连千泠都不rua了,马上摆出防御姿势对她怒目而视,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又怕被对面‘生吞活剥’的表情。

一旁的千泠则是双眼眯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她打不过。就算以前完全体也打不过。

“你不是去修房子了吗!”千百灵冷声质问。

柳姓女生摊手:“我这不修完回来了。”

“我说怎么不在服务区,原来无线电缄默了。”千百合啪的一声把手机和上,重新放进兜里,自顾自说着,也不知道是吐槽还是调侃……亦或是揭老底。

被家妹这么一暗示,千百灵身子一激灵,似乎脑补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接下来看向柳姓女生的眼神更加警惕了几分,手上动作也换成了自家起手式。

不过柳姓女生倒是厚脸皮,不承认也不否认,甚至还面色不改朝着千百合倒打一耙:“我说你怎么要我也配台手机,原来是为了给我老婆打——”

千百灵:“闭嘴。”

柳姓女生:“哦……”

但这么对峙着也不是件事,气氛僵持了片刻后,千百灵上下打量了柳姓女生好几眼,才深吸一口气,把紧绷着的起手式收了回来:“……不准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我死给你看。”

“咳……下次我会注意的。”千百灵后半句是认真的,柳姓女生无奈,只能举手投降,“你也矜持点,别吓着小朋友了。”

见千百灵没有继续发作,柳姓女生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侧身看向正挂机看海的千泠,表情转瞬换成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有如春风般和煦……简直就是川剧变脸。

“哟,丫头,我叫墨寰。你可以叫我上帝。”

这位自称上帝的女生倒是没有一点上帝该有的样子,说着还想顺手搭上千百灵的头发,不过还没揩上就被后者一爪子拍开了。

“叫她‘姓柳的’就行,犯不着客气。”千百灵这句话是对千泠说的,虽然前者说这话时还在一脸警惕地看着墨寰。

不过她们没有注意到千泠微微皱了下眉头。

“那……”千泠想打个招呼,但刚开口又突然卡住,似乎又进入了忘词模式。

而同时她在一瞬间变得即为虚幻,以至于墨寰都不自觉飘移了视线,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又在下一个瞬间,千泠便恢复了实体,并磕磕绊绊地将后半句补完,只是声音略显冰冷和机械:“……柳……轩?”

三个女生同时停下动作,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而千泠还算成功地把思维从一堆错误改了出来,马上就撞上了三人‘见到鬼了’‘被鬼见了’‘捡到鬼了’三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又吓得她脑袋一缩……

“我觉得……你……应该叫这……”

“我不建议你这样叫我……”墨寰苦笑,而一旁千百合则是当即眉头一挑,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墨寰小心侧头,发现身边的千百灵眉毛都快跳出残影了,又马上转头回来:“要不你换个别的吧,只要不是这个一切好说……”

“嗯……”千泠点头,开始低头思索。这次她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片刻后,她眼前一亮,抬起头:“那个……柳墨寰?”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墨寰嘴角微动,又轻轻一叹,“算了,总比上一个好。”

身后假装望天的千百合没能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然后也不知是为了掩饰还是转移话题,她接着补上了一句话:

“太阳要出来了。”

东天逐渐开始泛白。雨后的云层还是看不太阳,但挡不住黎明的第一束光。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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