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罗金仙
第八章 大罗金仙
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往前走。
（能准备几天吃的就好了，这果子真没什么味。）
一边暗想，一边领着月朗大步流星的往下一处阴凉出发。
一夜不得安眠，使得两人现在精神状态极度恶劣，起码他们自己是这么感觉得。
相比之下自己还算好的，身后的月朗就不容乐观了。
原先打理得当的衣冠现在已是一塌糊涂，在山上从未感觉到夏日如此难熬，比埋头读书更为难熬。
用大氅、上衣兜着果子拎在手里，裤脚卷到大腿，两个人就这么赤膊的晃悠在大地之上。
远处的阴凉好像也在往前跑，像是不想让他们靠近一般。
“林夕，我渴了，歇一会儿吧。”
月朗有气无力说着，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地被晒得滚烫，与屁股接触的一瞬间就好像能闻到烤肉的香味。
“哎呦！”
月朗发出了这一天最大的声量，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看着他这般窘态，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从衣服中掏出一颗果子递月朗。
“歇不了啊，太阳这么毒，到那片阴凉再歇。”
汗水流到了眼睛里，月朗揉揉眼睛眯着往前看，看着远在天边的阴凉。
“怎么还那么远啊，之前不是说快到了吗？”
“是啊，快到了。”
伸手拉着月朗就往前走，出的汗太多，果子也吃完了，双腿越来越沉，好在阴凉也越来越近了。
就差十步远，月朗昏厥倒地，中暑了。
自己也头昏目眩，拖着月朗进阴凉。
刚把月朗拖到阴凉地，肚子里一阵难受，吃过的野果一股脑都吐了出来。
脑门上冷汗直流，四肢酸软无力。
强撑起身子摇晃着昏厥的月朗试图叫醒他。
见自己做着这无用之功，生怕月朗有什么闪失对不起月朗，更对不起父亲的交代。
眼泪与汗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月朗，月朗你醒醒，醒醒啊。”声音从颤抖到大哭只差了自己的一巴掌，“我不好！我该拦着你的！”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到自己另一边的脸上。
“我没个哥哥样！”
“我对不起你！”
“我对不起爹！”
“我……”
左右开弓的嘴巴好像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汗水与眼泪齐飞，鼻涕同鼻血交融，嘴里也开始含糊不清。
眼前越来越模糊，手上越来越无力。
……
“还跑吗？”
就在他崩溃的瞬间，先生那无趣的声音成了最动人的音符。
“先生！救救月朗！师叔！”孟林夕用尽全身的力气跪倒在地央求两位仙人。
见先生仍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回答，孟林夕急切的说道：“不跑了，我踏踏实实的和先生学能耐，求您救救月朗吧！”说完孟林夕磕头如捣蒜一般。
“好。”
见先生答应了孟林夕抬头抓住散云衣摆，“谢谢先生，谢谢……”
第二声谢谢没说完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就已经在云海山礁了。
天上的太阳一点都不毒，脚下的石板也散发着润人的凉意，清风轻拂，哪有山脚下那“烈狱”景象。
红山接受了散云的建议，并没有用仙力解了二人身上的病痛，而是给他俩熬着苦涩的药让他们自己慢慢恢复。
这几天没有学习，只是各自养病，常常被先生凭空抬到院子外与月朗进行友好的“会晤”，交流一下病情，谈谈喝药的心得，聊聊当天的愚蠢。
终于，身体痊愈，再一次投入无边且无聊的学习之中，再也没有聊过逃跑，下山之类的事。
……
每天黄昏先生都会在院外的巨石上看日落，孟林夕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出了院门来到先生身边。
“先生，每天您都在这里看日落，不腻吗？”
先生头也不回，伸手拍拍自己一旁的空地，示意孟林夕坐下。
“这景象我看了千百年，不曾腻过。”
“千百年……”孟林夕知道仙人可以长生，但从来还不知道具体能有多长生，顺着话题往下问到。
“先生，成仙之后能活多久啊？”
至今为止除了讲道，还从未与其说过成仙之事，散云想了想说到。
“成仙之后便可超越常人寿数，但也不是永生之体。每五百年便有一次寿劫，强度叠加，一劫强过一劫，还未见有哪位能挺过第五次寿劫，除擎苍以外没人活过两千五百岁。”
“擎苍？他经历了几次寿劫？”孟林夕好奇。
“称呼前辈要说怹，不可说他。”散云纠正一下，接着说，“擎苍是大道于此间主事之人，规则的制定者和守护者，与大道同寿，不经寿劫。”
“那他有多厉害？”
“混元之下，大罗之上。”
没想到当初那老者如此强悍，怪不得先生当时那般恭敬，可是……
“那他……怹那么强，为什么还会落下个残疾呢，难不成有比他还强的人。”孟林夕很是不解。
“普天之下，无人出其右，至于那两处残缺，无人知晓。”
“先生，我有点看腻了。”
“那是你没看到细处。”
“先生，您是什么修为啊。”
“嗯？你不知道吗？”散云微微转头。
“您没说过，师叔也没说过。”
“哦，大罗罢了。”
“大罗金仙！”
孟林夕突然跳起来，仙家垂青自己已是造化，可谁能想到眼前这位先生竟是一位大罗金仙！
“您是大罗金仙！？”
看着眼前兴奋不已的孩子，散云不禁笑问道：“怎么？不像吗？”
“像！像！像！”连说三声像，孟林夕兴奋的搓着小手问道：“先生，那个，我能看看那个仙光吗？”
“行！”
话音刚落散云头顶便显出淡淡白光，若实若虚，渐渐变强。
先生头顶的白光愈来愈刺眼，但难得见到大罗金仙的仙光 ，纵是刺眼也要迎难而上，恨不得将这仙光尽收眼底。
再亮怕是要将这徒弟的眼给晃坏了，散云随即收了仙光。心想也好，即加深了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地位，也能将他的积极性完全调动起来。
不出所料，自那日起，孟林夕便全力投入学习，暗暗发誓定要成为仙人，定要跻身大罗，每日除先生定的任务完成外自己还要闷头学上好一会儿。
孟林夕的刻苦有了连锁反应，久久见不到小伙伴的月朗也只能投身与学习。
当然，红山也效仿散云向月朗展示了自己的大罗身份，但是被月朗嘲笑说没有散云师伯的仙光亮，致使红山郁闷了好些天。
夏辞冬走，经年已过。
西山大门开启，月朗拖着椅子往桥头走，椅子腿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来到红山的身边放置好了，一屁股坐在红山身旁，伸手在师父手里抓走一半的瓜子，边嗑边问。
“多久了？”
红山对月朗如此怠慢的态度毫不在意，就好像两个忘年交一样。
“从他俩开始算起，还是林夕挨打算起？”
“一开始。”
“一个上午。”
“挨打呢？”
“一个上午。”
“没什么长进啊。”
红山转头看向月朗，“你呢？符印练完了？”
月朗也不回答，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沓子纸张，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画好的符印。
红山接过来仔细检查一番。
“这里要再写稳一点……”
没等红山说完，月朗抓着椅子把手，看着即将发起反攻的孟林夕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红山无奈，毕竟月朗在符印方面有远超常人的领悟力，别人学一个符印得学几天，月朗一天就能学几个符印。自己的这点存货快被这小子学完了。
另一边的孟林夕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身上的伤，眼里只有面前的“头号大敌”——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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