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扇,一人一帕(良堂/短篇)
一人一扇,一人一帕(良堂/短篇)
孟鹤堂坐在剧组的化妆室里,光线晃得他想入睡。
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德云社传习社的沙发里坐着,对面还有一个人看着自己。
孟先生?
声音来自于白白净净的团子,不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发现孟鹤堂醒了不好意思的把眼睛撇向别处。
九良?你咋在这儿?咋还把头发剃了?孟鹤堂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
九良?您好,我是周航。说要给您搭伴的。周航一脸认真说着。
周航??孟鹤堂楞了,抓住周航的肩膀,喂喂喂!九良!你醒醒你咋了?
先…先生…您,我不是什么九良啊…周航被吓的结巴,肉眼可见的恐惧。
不对啊…我手机呢?今天什么日子?
2010年6月17日,怎么了孟先生?周航挠了挠剃卡尺的头发,感觉眼前的男的脑子不大正常。
卧槽?孟鹤堂轻叹一声,又捂住了嘴。
先生,您看看我合适嘛?周航一直等着孟鹤堂的下话。
这个家伙我到底要不要他?孟鹤堂心里犯嘀咕,死哏一人儿,嘴硬心软,要不这次我换一个搭档?
孟鹤堂自顾自的想着,摇摇头,不不不,我把我家周宝宝咬定了就好了,反正我都知道他啥德行了,而且他有待唤醒沉睡技能,叛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好办好办。
嗯,那咱俩就搭伴叭,希望合作愉快!孟鹤堂拉着周航回了德云社,等着他拜了师,赐了字。
白白净净的,挺招人稀罕。孟鹤堂特别满足。
孟哥,我什么时候能穿上你身上的黑色大褂啊?团子抱紧了怀里的蒜头王八,不是,妙蛙种子玩偶。
孟鹤堂感觉玩偶要满脸褶皱特别痛苦,无奈笑笑叠起自己的大褂,我明儿给你做一件去,明天表演穿学员蓝。
不用,先生,咱俩现在还不能穿一套。周航扯着妙蛙种子的小尾巴,又揉了揉。
先做着,等不了多久就能穿上了。孟鹤堂拉起周航回了宿舍,他不想像以前一样,让九良眼巴巴等的那么久。
终于等到了拜师的那一天,周航穿上了孟鹤堂给他借的西裤和衬衫,先生,这好像赵忠祥同款。
有点仪式感!挺好,肥瘦不用改。孟鹤堂绕了一圈看看。
当天晚上孟鹤堂的手机里冒出来一张穿着蓝色大褂笑的天真的周九良。
周九良真的哏,喜欢是死活不会轻易说出口,之前也是,现在也是,以后可能还是。
台上遇见了没等说完相声就走的人,有怼自己家角儿的人,周九良总会不留情面的怼回去,一丝情面都不给,孟鹤堂想想,出了名之后也那样。
九良,今天台上话说重了知道吗?孟鹤堂坐在椅子上,周九良扣着大褂盘扣。
没有啊,哪里重了?周九良犟嘴。
什么不重!来听相声的,再怎么说也不能那么说人家,本来咱们说相声的嘴就不注意,给你自己招黑怎么办?
我不在意,他怼你了,你在台上那么多人看着你。反正我就是个捧哏,话不多,但是话得用在正地方。
周九良就这么理直气壮。
他怼我也没什么,台上嘛,你下回给人家留点面子。孟鹤堂语气缓和了很多。
我不管,下次我怼回去就可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周九良不理解为什么孟鹤堂要害怕那个嘴欠的观众,回头把大褂扔在柜子里,迈步就跑。
(算了,听话的观众也是捡来的你们台上玩的开心就好。)
九良九良九良!干嘛去!孟鹤堂喊了好几声,我回去了,累!周九良头也不回。
孟鹤堂总要应酬。
周九良总是嫌弃。
醉醺醺的孟鹤堂回来也很乖,不作不闹不给人添麻烦,回来的时候还可以自己掏钥匙捅开门,轻手轻脚的回床睡觉。
好吧,明天九良又不搭理我了。孟鹤堂想起之前周九良第二天都会说一顿自己,明天可能九良也会说。
果不其然,第二天周九良黑着脸给孟鹤堂煎了一个蛋。
喝酒了又!昨天大半夜回来的吧?周九良扎开蛋黄,溏心的煎蛋让孟鹤堂流了口水。
嗯,以后尽量不喝了,你以后也少抽烟,那么小和谁学的呢?
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你说我和谁学的?周九良把煎蛋塞嘴里,嘴边还沾着油。
赖我?明天就把烟和火儿扔了。孟鹤堂用手背给周九良抹了嘴。
你有这能耐我就戒烟,你戒酒!
好啊。孟鹤堂仰头喝尽杯里最后一滴牛奶,刚撂下杯,周九良又满上一杯。
怎么?我已经不能长个儿了。孟鹤堂把满杯的牛奶推到周九良面前。
最后大家都知道了,孟鹤堂没能戒酒,周九良没能戒烟,俩人一样高。
直到开始了第一个商演,孟鹤堂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熟悉,周九良也开始不那么叛逆了。
到现在孟鹤堂也没想通,自己到底是怎么倒流时空的。
两个人一年之内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名气也越来越大。
九良你能不能学学自己开车?
咋滴?我不想开…周九良塞上耳机,沉浸在一首首二人转和京韵小曲儿的世界里。
哪天咱俩分开可咋整,车都不会开。孟鹤堂想起来之前的周九良后来也学会了开车,自己也买了套房,心里不是滋味。
塞着耳机的周九良不为所动,其实这句话还是钻进他的耳朵了。
孟鹤堂想着想着打起了盹,被周九良唤醒。
孟哥!孟哥起来啦!怎么睡着了?
哎?孟鹤堂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看了看身后的周九良,手里还拿着外卖。
要开机了!你怎么还睡着了呢?外卖这儿呢,你等会儿吃一口。
九良!今天啥日子!孟鹤堂急出来东北话。
啥?啥日子?
孟鹤堂摸身上发现手机不在,你手机看看今天几号!
9月6号啊?周九良看着孟鹤堂,几几年?孟鹤堂死死盯着周九良,2019年啊…孟哥你是不是累糊涂了?
你是不是现在自己买车了?还买房了?
孟哥,你咋了?要开机了,我等会儿还得赶小园子。
你现在去小园子不还是之前刚开始的日子嘛?孟鹤堂站起来,发现周九良现在是小卷毛。
你给我安排的嘛!你不在家我在家!周九良一脸扭曲,你还知道我回以前的日子了?
啊。孟鹤堂回头朝镜子看看,眉毛画好了就放心了。
晚上去你家!我想你了。
怎么突然这么肉麻?饭放这儿了!记得吃!周九良看了眼手机塞回兜里,完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
晚上周九良倚在车旁,小甲壳虫是孟鹤堂让他开来的,九良!走吧!
上车!
车里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的体温迅速上升,到了家里先翻云覆雨一番,之后坐在周九良准备好的火锅面前起啤酒。
我今天做了个梦。
什么梦?周九良收回要点烟的手。
梦里重温了从遇见你到现在。孟鹤堂夹起熟透的羊肉放到周九良碗里。
那你梦能完吗?
应该可以?有的我忘了,到你搬出来之后不理我就醒了。孟鹤堂嘴里嚼着菠菜。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周九良抗议,倒是你把我扔小园子。
下次让你跟着我,谁让你拍戏不去了。孟鹤堂喝了口啤酒,再不见你,你就让别人拐跑了。
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心动啊?
也是,我对于自己的颜值和才华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赶飞机。
你能不能明天换一套衣服,别成天白上衣黑裤子行不行?
不行!
你这人!
孟哥~
算了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其实两个人都不大准确的记得认识的那天是什么日子,只是记得,自己有个伴儿了。
周九良每天苦恼的想着,在传习社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实在不行就做个弦师给人拉弦子去。
孟鹤堂的出现,也拯救了周九良的多虑。
两个人颓在家里的沙发,看着这几年相声的视频,时间一点点在变,可没变的还是那一人一扇,一人一帕。
你这场汾河湾演的妖娆…
你开扇打的好响。
疼吗?
不疼!
哎,你这声驸马叫的亮堂!
你真的演的太欠儿了。
后面有张飞进了中军宝帐唱的好!
…我是不是推你推得劲儿太大了?
是呗,弹三弦的手劲儿大。
end.
愿两位先生能够保持对传统艺术认真的态度,不顾流言蜚语,我们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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